1662年,南明末帝永历帝朱由榔被俘,面对曾经的明朝大将吴三桂,他厉声质问,字字诛心。
吴三桂竟当场瘫软,冷汗涔涔。
这位曾叱咤风云的“平西王”,为何在亡国之君面前如此狼狈?
他问了什么?吴三桂如此表现,是愧疚,是恐惧,还是另有隐情?
吴三桂降清崇祯十七年,北京城破,好像一瞬间也震碎了吴三桂的忠诚。
这位辽东总兵此刻正率军疾驰入关,本为勤王救驾,却在中途得知崇祯帝已自缢煤山,大明王朝轰然崩塌。
展开剩余93%他勒马停驻,却感到无所适从,他的剑该指向何方?
吴三桂不是天生的叛臣,他的前半生几乎全在辽东战场上度过,父亲吴襄战死沙场,舅舅祖大寿降清,他仍坚守山海关,数次击退清军进攻。
崇祯帝曾亲自设宴犒赏,赐他尚方宝剑,视其为国之柱石。
但此刻,皇帝已死,朝廷覆灭,他手中的兵权突然成了各方势力争抢的筹码。
一边是同为汉人的李自成,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多尔衮,吴三桂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,他的选择将彻底改变中原的命运。
起初,吴三桂对李自成抱有一丝幻想。
大顺政权毕竟打着“均田免赋”的旗号,若能合作,或许能保住汉人江山。
可谁料到,李自成的部下刘宗敏不仅拷打他的父亲吴襄,还强占他的爱妾陈圆圆。
消息传来,吴三桂勃然大怒,当即回师山海关,誓言复仇。
“大丈夫不能保一女子,何面目见人!”
这句愤恨之言,后来被演绎成“冲冠一怒为红颜”,但一个枭雄的目的,自然远不止儿女情长。
吴三桂只是知道,李自成绝非可托付之人,若降顺,自己迟早兔死狗烹。
于是,他转而向清军求援。
多尔衮早对这位辽东名将虎视眈眈,立刻回信允诺联手剿灭李自成。
吴三桂有自己的打算,他试图以“借兵”之名,让清军助他击败李自成,再以黄河为界,南北分治。
野心满满的多尔衮岂会让他如愿?
清军入关后,迅速占据北京,并逼迫吴三桂剃发称臣。
曾经的大明悍将,此刻不得不跪在紫禁城外,向年幼的顺治帝宣誓效忠。
这一跪,彻底断送了他的退路。
南明弘光政权曾派人拉拢,许以高官厚禄,但吴三桂已无回头可能。
清廷对他既用且防,先让他剿灭李自成残部,又调往西北镇压抗清义军。
每打下一座城池,吴三桂的手段便愈发狠辣,屠城、杀降,无所不用其极。
他需要用鲜血向新主子证明自己的价值,同时也试图用杀戮麻痹内心的不安。
1646年,清廷命他南下征讨南明永历政权。
这一次,他的对手不再是农民军,而是明朝最后的正统皇帝。
命运好像也在嘲笑他,昔日誓死抗清的将领,到现在竟要亲手掐灭大明的最后火种。
吴三桂无法犹豫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自己早已无法回头。
流亡天子1646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寒冷。
当清军的铁蹄踏破江南,朱由榔在广东肇庆被一群大臣匆匆推上皇位时,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意味着什么。
这位万历皇帝的孙子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南明的最后希望,更没想到这个仓促加冕的帝位,将让他付出半生流亡的代价。
永历帝的登基本身就是一场无奈的闹剧。
南明政权内部分裂,权臣倾轧,几个朱家宗室先后称帝又迅速败亡。
当清军攻陷福州,隆武帝殉国的消息传来,大臣们急需一个血统纯正却又容易控制的傀儡。
朱由榔性格温和,缺乏主见,正是他们眼中最合适的“牌位”。
他的嫡母王氏曾含泪劝阻:“此儿非济世之才,强立为帝,恐非福也。”但乱世之中,没人在意一个妇人的眼泪。
即位之初,永历帝的龙椅就摆在
流亡的路上。清军势如破竹,南明的疆土日蹙百里。
1647年,当孔有德率清兵攻入广西时,这位皇帝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未能组织,便在太监的搀扶下连夜逃往梧州。
随行的官员不足百人,护卫的士兵溃散大半。
龙袍沾满泥水,玉玺裹在包袱里,这就是大明最后的朝廷。
接下来的十年,永历帝成了真正的“走天子”。
从广西到贵州,从云南到缅甸,他的居所不过是临时征用的土司竹楼、荒废佛寺。
有时半夜听闻清军逼近,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被架上车驾。
在贵州安龙时,权臣孙可望甚至将他软禁,杀尽忠于他的大臣。
当血淋淋的人头滚到阶前时,永历帝只能闭目诵经,连一句斥责都不敢出口。
他不是不知道屈辱,只是比谁都清楚,自己早已失去说不的资格。
1659年,清军攻陷昆明,永历帝带着最后三百余名随从逃入缅甸。
缅王莽达起初以礼相待,划出几间草屋作为“行宫”。
但很快,当吴三桂的大军压境时,缅甸人的态度陡然转变。
曾经的“上国天子”沦为寄人篱下的囚徒,每日配给的口粮从稻米变成发霉的杂豆,连饮水都要用银器验毒。
最绝望的时刻,永历帝曾试图用《春秋》教缅人识字,幻想以华夏礼乐感化蛮夷,却只换来卫兵讥讽的哄笑。
1661年,缅甸爆发政变。
莽达之弟莽白弑兄夺位,为讨好清廷,竟派兵包围永历帝住所。
一场血腥的“咒水之难”后,随行的42名大臣被乱刀砍死,尸首抛入伊洛瓦底江。
永历帝抱着太子蜷缩在茅屋角落,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,终于明白:所谓天命,不过是一袭爬满虱子的黄袍,所谓帝王,终究是乱世中谁都可以宰割的羔羊。
当吴三桂的使者最终索要到这位蓬头垢面的皇帝时,永历帝反而平静下来。
十年流亡磨去了他的怯懦,却意外淬炼出一丝帝王应有的气度。
被押解回云南途中,沿途百姓跪地痛哭,他却对幼子淡淡一笑:
“今日方知,朕竟还有人记得。”
这话里藏着多少辛酸,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。
三问诛吴心1662年,当五花大绑的永历帝被押解至吴三桂面前时,这位曾经的明朝将领都不敢直视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。
永历帝衣衫褴褛,面容憔悴,却仍保持着一种近乎诡异的镇定。
他没有哀求,没有怒骂,只是缓缓抬头,问出了那个让吴三桂终生难忘的问题:
"汝非汉人乎?"
这短短几字,像一把利刃,瞬间剖开了吴三桂精心构筑的伪装。
十八年前,他还是那个死守山海关,誓与清军血战到底的辽东总兵,十八年后,他却成了亲手擒获大明最后皇帝的清廷鹰犬。
永历帝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。
"汝非大明臣子乎?"
第二问直指吴三桂的仕明经历,当年崇祯帝赐宴武英殿,亲授尚方宝剑时,吴三桂曾跪地发誓永效大明。
如今物是人非,那把宝剑或许还在吴府库中,而它的主人却要用来处死故主。
听到这句话时,吴三桂的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,扶在椅背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。
但真正击垮他的,是第三问:"汝自问汝之良心安在?"
这一刻,吴三桂彻底崩溃了。
他双腿一软,竟当着众将士的面瘫跪在地。
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悍将,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瑟瑟发抖。
他或许想起了父亲吴襄的教诲,想起了祖大寿降清时的痛心疾首,更想起了自己当年在辽东立下的誓言。
这场对峙持续的时间并不长,却彻底暴露了吴三桂内心的撕裂。
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永历帝必须死,这不仅是为了向清廷表忠,更是为了掩盖他自己的背叛。
但当他真正面对这个象征大明正统的落魄皇帝时,那些被压抑的愧疚、恐惧和自鄙,终于如洪水般决堤而出。
事后,吴三桂的亲信试图为这场失态辩解,声称主帅只是"突发眩晕"。
但历史不会说谎,一个杀人如麻的武将,竟被三句话问得魂飞魄散,这其中的心理冲击,远比任何刀剑都要锋利。
永历帝似乎早料到这个结局。
在被押赴刑场时,他对吴三桂派来的监刑官说:"告诉平西王,朕不恨他。"
这话听起来像是宽恕,实则是最残忍的惩罚。
一个连恨都不屑给予的君主,让背叛者连自我安慰的理由都失去了。
1662年六月,永历帝在昆明篦子坡被弓弦勒毙,时年四十岁。
吴三桂没有出席行刑,他躲在王府里,命令士兵用最快的方式结束这一切。
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,成为明清易代史上最富戏剧性的瞬间之一。
它不仅仅是一个亡国之君与叛臣的最终较量,更是两种价值观的激烈碰撞。
永历帝用三句话撕开了权力游戏的虚伪面纱,让后世看到,在民族大义和君臣纲常面前,再精明的算计都会显得丑陋不堪。
吴三桂的崩溃也证明,再厚的铠甲也挡不住良知的箭矢,再高的权位也填不满背叛留下的空洞。
叛将末路1673年的冬天,吴三桂站在昆明城头,突然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。
这位曾经的平西亲王,清廷曾倚重的藩王,竟下令全军换上明朝衣冠,竖起"兴明讨虏"的大旗。
二十年前亲手绞死永历帝的人,如今竟要打着恢复大明的旗号造反。
历史仿佛在冷笑,看这个反复无常的枭雄如何自圆其说。
吴三桂的叛变可不是一时冲动,随着康熙帝逐步推行撤藩政策,这位镇守云南二十余年的老将意识到,自己正在步永历帝的后尘。
当年他为了权力背叛大明,如今清廷也要用同样的方式剥夺他的一切。
命运兜兜转转,最终将刽子手变成了自己刀下的亡魂。
起兵前夕,他特意命人重修了永历帝的陵墓,这个迟来的忏悔举动,既可笑又可悲。
起初,"三藩之乱"势如破竹。
吴三桂的老部下们从云贵杀出,短短数月就控制了半壁江山。
但1678年,在局势最有利时,他做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,在衡州称帝,国号"周"。
这个举动彻底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,他从来不在乎什么"复明",他要的只是龙椅上的那个位置。
登基大典上,狂风骤雨掀翻了帐篷,被视为不祥之兆。
果然,五个月后,这位"大周皇帝"就因中风猝死,留下一个四分五裂难以收场的集团。
吴三桂的结局比永历帝更加凄凉。
他的孙子吴世璠继位后,清军很快攻入云南,当昆明城破时,吴世璠自刎身亡,吴氏满门被杀。
更讽刺的是,康熙帝特意命人将吴三桂的画像列入《贰臣传》,让他永远跪在历史的耻辱柱上。
而在民间,关于吴三桂的传说越来越离奇,比如有人说他临死前大喊"悔不该杀永历"。
这些传说未必真实,却反映了人心的向背。
百姓用最朴素的方式完成了一场道德审判,背叛民族的人,终究会被民族抛弃。
这或许就是为什么,三百年后,有人会为那个走投无路的末代皇帝扼腕,却很难对那个机关算尽的叛将产生真正的同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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